奈狮心

梦话博主

【堂良堂】岁月稠

深夜突然出现突然发糖

现实向 日常甜饼
我不拥有他们
他们从来都属于彼此
ooc和阅读不适都是我的

——

“爱是平凡生活里不死的英雄梦想”

(一)


周九良将车正正好好停在那剧组的大门前。

他算好了时间,估摸一下离着他们收工大概是还要一个半点,加上孟鹤堂再与周围的好友和工作人员挨个寒暄告别,又结合北京市下班晚高峰的流量状况,以及他头一回自己开车寻到这个地方所要花费的查地图的时间。

他还是有九成的把握。

而且最后足足提前了半小时就等在车里,给里面的人发了消息,眼巴巴的望着街对过。

不,他觉得这次就不要露面了。

上次心血来潮的过来探班,孟鹤堂像打了兴奋剂,一个劲的拉他东转西凑,来回场子跑着参观。他甚至听见有个场务在旁边笑,说孟哥搭档来探班都这么热闹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郭老师亲自来了。

其实仔细说,他这回来也还是心血来潮。

他前些天推掉小园子的演出,一口气把车本儿考了出来,磨磨蹭蹭好几年,几进几出好多次,终于把黑色软皮小本握在手里,周九良自然是满心欢喜的不行,巴不得找谁来做义务乘客,他好上路过过瘾。

——

“我晕车”

秦霄贤说的斩钉截铁,却故意躲周九良的目光。

“不是良哥我跟你说我自己能开但是一坐车就晕这是病好几年了真的。”他不打岔的说完,还故意在他面前咳了咳。

周九良抬了眼皮挑着眉毛看他

“不周哥,你不用送我上班,我突然想自己走着去,对,走着,跟..跟九泰,我俩一块走着去,哎你放心” 九芳慌张的也挂了电话。

周九良觉得这个队副怕也是半斤八两了。

思来想去,却正赶上这天早上孟鹤堂搭别人的车去了影棚 。他现今有车有本,这不就是个明摆着的机会吗

(二)



周九良低头看了会手机的功夫,就收到消息说是准备出来了。他索性摇下车窗,眯起眼睛来在人群里搜寻着,恍然间有种等着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感觉。

孟鹤堂这边拎着包,浑身疲惫,老远看见路对面停着的自家熟悉的车,心里一下子像是拥了只鸟雀,忽而就欢喜了起来。几乎是小跑着朝他赶来。

“师傅,走吗”

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探头超里面的人嘻嘻的笑,一头卷发揉的乱乱的,脸上刚卸了妆,透着些许倦意,但眼睛却还是因为溢满了喜悦而亮晶晶的。

 

“走,您去哪,正常打表收钱啊”

周九良见着来人,也展颜而笑。

“您是司机,您说去哪我就去哪”
 

  
平日里都是孟鹤堂开车,这回和周九良一块难得坐了副驾,一上车就乐滋滋的又是调座椅又是掰扇叶,好整以暇的舒服了,便靠在椅背上,歪着头看周九良动作娴熟的将车子驶入公路,脸上仍挂着玩味的笑意。
 

 
“你知道我最早摸车,根本没有正经老师。是我干爹教了我骑马,后来想想,索性也教我开车吧。”
 

周九良握着方向盘,一边聚精会神的看路,一边听他淡淡的开口讲着过去的故事。

“我干爹那时候带着我在马场上干活,旁边就是遛马的草场。那家伙,你孟哥我可是在草原上学的车啊,我搁前面开,马就搁后面跟着跑,跟演电影一样”

“后来呢”
 

“后来还是乖乖的进了学校,答题考试呗”
孟鹤堂笑嘻嘻的往后靠着,一只手拨弄着压在身前的安全带。

“当时可没你这么大吧”

  

末了非要添这句,惹得周九良一阵恼,他扭头白了孟鹤堂一眼,知道他存心故意逗他,索性也不搭茬。

他下班这个点总归是晚了些,赶上了北京城里周末前最后的下班高峰,天色都暗了下来,他们却堪堪被堵在路上。
孟鹤堂本就累了一天,这会也失了精力,只是楞楞的靠在座位上,望着车窗外的灯火排成的一条长河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
“太吵了,不听也罢” 孟鹤堂探身关了嘈杂的广播。

“闲着也是闲着,我唱歌给司机师傅听行不行啊”

“司机这时候也没地方去啊” 周九良嘴上这么说,其实心里欣喜的不行。

孟鹤堂低头偷笑,翻了翻手机,真就挑了两首民谣小调,就着屏幕上的歌词张口便唱了起来。缱绻的声线在两人之间流动着,一时间竟有些暧昧,只是两人都尚不自觉。

周九良静静地听着,手指悄悄在方向盘上敲着,突然觉得此刻就算多等一会,他也情愿。




(三)




等两人闯出了车海回到家,各自添了一身不重样的疲惫。周九良本想着虽然堵过了饭点,但叫了外卖来吃也算是宽慰心灵了。
好巧不巧,他心心念念的黄焖鸡非挑了今天早早打烊,说是厨师抱恙。

失望是失望,但总归是要找些东西要吃的。周九良将时间全花在琢磨怎么接孟鹤堂回家,却一点没考虑吃食的问题。

“我那天看了个新菜谱,红酒烩鸡,心思你肯定爱吃”
周九良一手拿着手机,一边半个身子探进冰箱,一样一样的找那菜谱上的食料。半晌直起腰来,自己忽然笑出声。

洋葱蘑菇番茄葱姜蒜盐胡椒粉一样不缺。

家里没有鸡肉了。

只是剩下他从冰箱角落里找出来的一小块牛肉。

“虽说看起来久远了些...”

抬眼看着孟鹤堂瘪瘪嘴,眼看脸色要变,他忙揽过他的肩膀使劲拥了拥,信誓旦旦的说,

“但我能让它死灰复燃。”

他将累了一天回来的人推出厨房,半真半假的说是嫌弃他这一身的臭汗,要他赶快去洗澡,愿意的话泡个澡也不耽误。

“成成成,就你香”

孟鹤堂剜了他一眼便气哄哄的走了。虽说是恼他嫌弃自己,但在推开浴室门看见周九良早在浴缸放好的热水,却仍不自觉弯了眉眼,只觉得心里面装了个小太阳。

——

等他带着一身水汽,浑身温暖干净的出来,那人早就做好了饭菜,说是简单吃,便是只一素一荤一汤。

细细说来只是蒜末炒了个油麦菜,临出锅险些忘了加盐。

匆忙做的水煮牛肉,连本该有的小尖椒都没有,得拿辣酱来替。

煮绿豆汤的时候孟鹤堂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闯进来与他笑闹,因而走了神,好容易将他哄出厨房等着,揭开锅以后才看见褐绿色的豆子颗颗都煮开了花,也罢,正巧能去去夏火。

他将菜盘系数放到桌上,只是寻常一素一荤一汤。

黑桃木细筷与银背汤勺整齐的码了两副,浅口花色大理石纹碗,盛的是用葱油炒成金黄的香米。

 

乳白色的搪瓷碗里则是琥珀色的汤水,碗底各添了一层煮开了的白豆花,爱吃甜口的那位则加了勺白糖。

旁边还跟了一个小瓷碟,里面卧着几颗腌的透白的蒜瓣。是孟鹤堂五月底就跑去买回来刚下的新蒜,自己一颗颗去皮洗净,用从遥远家乡带来的方子调料腌好,然后庄重的泡在透明的罐子里。

只因几年前,周九良第一次跟他回东北,满桌子菜他却只念念不忘这尝起来脆嫩带了辣味的蒜瓣。他索性便从长辈那里讨来了方子,慢慢自己学着做。

现在想来,这也是遇见周九良以后,孟鹤堂养成的诸多温柔的小习惯之一。

他与孟鹤堂在桌子两头分别落座,坐在同一片温柔的光下。
天花板上的吊灯,是房子初装之时他与孟鹤堂一块挑的,颇有些工业复古的味道。缱绻的光线是温柔的暖色,洋洋洒洒照下来。孟鹤堂垂下眼睑时,便聚了一片深影,睫毛扑棱的影子在那里跳舞。

孟鹤堂说他自小的习惯,饭桌上不说话。
平日里同他吃饭或是出门下馆子,同坐一桌确实只能听见筷子碰碗勺。

但今天的孟鹤堂却口若悬河的同他絮絮叨叨起来。

说着也无非今天里摄影棚的大小琐事,连谁与谁发的消息八卦,他都乐得与他分享。还不忘点评一句今天的牛肉做的还凑合,又抱怨绿豆汤不够甜,豆子为什么都煮烂了。

周九良咬着筷子看他眉飞色舞,心里却也知道他的小心思,知道是他俩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,平日里又忙,孟鹤堂肯定是动了想念。
他听着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讲,也跟着逐渐笑了起来,还起身去给这祖宗拿了糖罐。

(三)

既然决定了这一天的不顺意,便要坚持到最后一刻。

酒足饭饱后本想着窝在沙发上,一块看看他们那档了不起的节目。
打开电视迎面却是雪花屏,才恍然记起两人近来都不太着家,自然是忘记了交机顶盒有线电视和的费用。

也罢,周九良果断的关掉电源,顺手在旁边的人吃的滚圆的肚子上揉了一把。

不如出门走走,正好也能消食。

——

避开了那些灯红酒绿,熙熙攘攘的大道,他俩就顺着住处外弯弯绕绕的街道漫无目的走。
在这里住了近十载,京城给他们的温柔,就是这些宁静街巷。

这两天的夜晚,似是多了些凉意,走着走着也能感觉晚风吹开了周身的闷热黏腻。



好像这年的夏天也要结束了。


周九良伸手进口袋摸了一支烟,迎着微拂的晚风点起一朵摇曳的小火花,看着纸卷前面燃起了明灭的小红点。他深深吸了一口,只觉四肢百骸都又重新通了血液。

“给我抽一口呗”

孟鹤堂在家是不愿叫他抽烟,他自己也因为要护着嗓子,烟酒的多有克制。



周九良看了他一眼,还稍微有些犹豫,指间夹着的烟扑簌簌抖掉了些灰尘。


“你可别飘了,角儿”


“好哥哥,就一口”孟鹤堂柔声唤他,凑过来就着他的手,也学着周九良的样子深深啜了一口。


久违的焦油和尼古丁缓慢的在鼻腔里打转,一时间也真的快活似神仙。
他张嘴将烟缓缓呼出,看它们逐渐消散在夜色里,只觉得这一口烟真让他鲜活起来了。
他不由得转了个圈向前迈了几步,觉得都能飘飘然然的起舞,脸上是藏不住的快乐。



“您可能不知道” 周九良痴痴的看着孟鹤堂,不由得开口叫他。



“什么呀”孟鹤堂扭头,路灯昏黄的光让树叶给晃成了光斑,落在他身上,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精致而温柔。


“您现在可真好看”


“光天化日的,老说这话你也不害臊” 孟鹤堂听罢,脸上也是敛不住的笑意


周九良又深吸了几口便掐灭了烟,加快几步与着他并肩走着。


孟鹤堂的头发柔软而蓬松,卷卷的贴在脑门上。是下午回家以后刚洗的,凑近了闻还有一股洗发露的清香。是淡淡的橘子果味。说来好笑,他本不喜欢橘子味,但站在浴室的花洒下,仍不由自主的去拿那瓶橘子味的洗发水。

大概是岁19岁那年他便赶上孟鹤堂的身高,对词儿或是上台表演,便能正好将他的表情神态,颦蹙之间的细微流转看的一览无余。


事实上,还高了他些许,若是孟鹤堂不把头发梳的高高的,只是像这样任由他们卷翘着在头上,还是能看出来周九良那似乎高出的一个发顶


他们迎着晚风走着,只是静静地享受这个八月的夜晚给他们的陪伴。


这样便足矣。



“你今天唱的一首歌,就是什么来自山川厨房的那个,那叫什么”周九良突然想起什么,便随口问着旁边的人。


“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” 孟鹤堂不假思索的背了歌名。“怎么,你喜欢?”


周九良哑然一笑,忽而牵起他的手捏了捏又放开。捕捉到孟鹤堂眼里闪过一丝慌张,和想要左顾右盼的小动作。 

“喜欢。”


“那我再唱一遍?”孟鹤堂也笑了。


“好”

(四)



是谁来自山川湖海,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。

那句词是这么唱的。

这歌像是一首略显晦涩的诗,歌词却像锋利刀刃,直往人心口上划。
但周九良不喜欢囿于这个词,吃味的读了几遍仍觉得其中带的冷漠意味太明显


他不知道现在的人为什么都不喜欢平平淡淡的东西,粗茶淡饭,扫地洗衣,吵架闹脾气。


周九良向来冷眼旁观那些张口闭口全是辉煌梦想的人。倒不是说他周九良行至此处,便全部了结少时的愿望,不是的。他和孟鹤堂,他们都不曾想过在说相声的路上就此停下。

这句词写的好,好就好在它的赤裸通透,但却不尽然就是每个人未来的缩影。


他从未害怕变得普通,事实上褪去聚光灯与大褂与其他的光环,孟鹤堂与他,也只是喧哗市井里,大背景下的微小故事。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。

但于他来说,他的生活里,正因为拥有了与孟鹤堂共度的千百个昼夜,拥有那放了个洗衣机的厨房,还有深刻而缱绻的爱,他才有勇气,跟着身边的这个人,往山川湖海闯。

岁月静好向来使人艳羡,细想来却不过是几餐平淡饭食,点缀几句缠绵稀碎的只言片语。

不过是抉择水煮肉片还是红酒烩鸡。


银河里的万千星辰落下来,幻化成你碗中颗粒可数的白米。



最平凡的日子,马克杯里红酒三指深,穿着睡衣拖鞋也愿微醺着朝你莞尔,看你眼底的惊喜便动了情起身邀你跳舞。

只是摇头晃脑,口里哼着歌,有些冒傻气。却可以坦荡放肆的笑出声,说都怪酒精,这样过后任谁也不能笑话谁。


掰着手指数过去的日子,垫着脚尖向未来张望。

真巧,无一不是你。


“用无限适用于未来的方法,置换体内星辰河流。
是谁来自山川湖海,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。”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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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后面

其实故事里很多细节是真的,像是腌蒜,就当藏个迷你彩蛋吧
是好几个小伙伴跟我点的梗,合一块写了。
写到三点半,神智不清,还是觉得该先修一下再发出来的...本来有好多话想说。
算啦,晚安

感谢阅读
以及评论真的是产出的原动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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